本报记者车佳楠
年过七旬的杨先生是徐汇区斜土街道老年学校的老学员，至今参加了6年的太极拳课程，但今年他的计划中断了。原来，今年秋招，报名的学生需到指定银行办理一张老年教育学习卡，才能完成后续学费缴纳。“我觉得这是个很多余的手续，难道没有其他的支付方式吗？”为此，杨先生放弃了报名。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民声直通车记者了解到，今年秋季课程报名在即，上海部分老年学校推出的课程报名流程都提到，要求学员前往指定银行办理老年教育学习卡才能缴纳学费，引起了部分学员的反对，有的学员在办卡过程中遇到障碍，有的感到不便捷。为何要推行办卡缴费的方式？支付方式能否更多样？带着市民的疑问，记者进行了走访调查。
未告知其他缴费方式
在随申办或支付宝上搜索“老年教育”，会跳转到上海老年教育信息化管理平台的课程报名界面。6月上旬，市民殷女士注意到，2024年上海市退休职工大学的秋季课程已经发布。由于往年数码钢琴课十分火爆，她立即做好各类信息注册，选报了钢琴课在内的四门课程。随后，她发现报名界面上并没有线上付款或线下缴费的后续步骤，而是提示要去银行办理一张老年教育学习卡，激活后再汇入学费。7月1日，系统将统一扣费。如果没有及时办卡，将失去上课名额。
殷女士记得，去年下半年，其在线下学校报名并缴费时，就被催促过办理老年教育学习卡。于是，她就近前往对应银行的网点咨询，工作人员查询发现，她已持有6张该银行的卡，需要注销一张现有的卡才能办理。对此，殷女士难以接受，现有的银行卡都有专门的用途，不方便销卡。殷女士拨打上海市退休职工大学的电话反映时，未被告知其他的缴费方式。于是，她向“12345”市民服务热线反映自己的遭遇。不久，投诉有了反馈，殷女士报名的一门舞蹈课老师联系她，表示8月27日到现场交完学费也能上课。而对于其余三门课程没有回音。“7月1日就要统一扣费了，到底能不能报成，心里没底。”殷女士说。
市民杨先生说，老年教育学习卡多年前就有，但他一直在使用手机支付或现金支付方式缴费。一般是交给班长，班长再集中交给学校。他认为，可能校方出于将报名对象与收费情况更方便对应起来的考虑，才明确办理老年教育学习卡的要求，“现在这是个硬性规定”。尽管工作人员称，这张老年教育学习卡是一张Ⅱ类卡，在金融风险上控制得很好，也不会收取年费。但对杨先生来说，在已经有了多张银行卡的情况下，新办一张卡没有很大的实用性，干脆放弃了报名。在他看来，老年教育学习卡应和办理敬老卡一样，事先征求学员意见，询问老人与哪家银行绑定更方便。
强化实名制提升效率
6月25日，记者先来到长宁老年大学愚园校区，看到二楼办公室安排了多名老师接受现场报名缴费。门外张贴有学校的微信公众号二维码，以及“老年教育学习卡”的使用指南。2024年秋季招生简章的海报中提到，老学员在班级微信群报名确认，新学员现场报名，要“带好身份证、老年教育学习卡”。没有提及其他的缴费方式。记者进一步询问时，工作人员表示，无法直接回应媒体采访。
记者又来到黄浦区的上海老年退休职工大学，两名工作人员作了详细答复。工作人员表示，老年教育学习卡是2019年开始推行的缴费方式，该卡在市、区两级包括街道的老年学校都可以通用。除此之外，学校保留线下现金缴费的方式。但现金缴费已占少数，目前主要是引导学员办理银行卡，然后预存学费。
工作人员提到，上学期确实采取班主任老师收集统计，再统一上交的方式。去年，为了方便新学员办卡开通，安排银行网点人员到现场直接受理，帮助学员了解办卡流程。办完卡后，银行卡号系统和老年教育报名系统就可以对应起来，起到实名制的作用。
在徐汇区斜土街道老年学校，陈校长进一步向记者解释，新学期推行老年教育学习卡是出于提高工作效率的需要。他提到，校区注册学员达3000人的规模，开设了80多个班级。只有一位老师负责缴费管理方面的工作，采用人工统计的方式工作量很大。尤其是遇到学员的转账账号并非来自本人，在联系和确认身份信息上比较费时。因此，引导学员用老年教育学习卡来缴费，等于强化了实名制，工作人员在后台可以直接看到报名人员及其对应的课程。陈校长也表示，目前已推迟了报名缴费、统一扣费的时间，到9月开学前再开展集中办理。“到时再看看学员的办卡情况、办卡意愿和报名情况，可能会有变动。如果推行办卡有困难，再提供其他缴费路径。”
平衡管理与服务需求
从走访来看，老年教育学习卡不是新事物，只是今年加大了推行力度。记者还走访了相关银行的两处网点。工作人员表示，老人只要携带身份证、带有自己实名的手机号就可以前来办理老年教育学习卡。不过，前提是老人名下最多只能持有4张该银行的银行卡。
“虽然我们年纪大，但都会网上报名了，为何不直接开通手机支付？”市民张先生建议，老年大学可以研究在线支付方式，方便学员用现成的银行卡绑定。另有老年学员将老年大学课程与中青年参加的市民艺术夜校课程进行比较发现，在市民艺术夜校，用户在公众号用身份证和电话注册信息后，部分报名课程可立即用微信支付费用。对于类似诉求，上海老年退休职工大学的工作人员表示，办理老年教育学习卡仍是主推的缴费方式，如果要增加微信、支付宝等支付功能，需要纳入系统性的规划设计。
近些年，上海不断推进老年大学的教育办学规模，激发老年教育办学活力。老年教育的数字化也在进行中，从报名到选课再到线上课程，平台功能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新学员加入，有社区老年学校甚至出现场地供不应求的局面。如何让学习者的缴费环节更顺畅？建议有关部门加强调研、做好告知和解释工作，适时优化平台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