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牛朝阁 | 北京报道
提起九价HPV（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不少人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排不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国内的九价HPV疫苗都处于“人等苗”的状态。不少有接种意愿的女性不得不前往新加坡等地接种，甚至还会找“黄牛”加价购买。
上述情况正在发生改变。日前，国产九价HPV疫苗上市申请获得受理，引发外界关注。
就在国产九价HPV疫苗距离上市只差一步之遥的同时，HPV疫苗领域接连传来好消息。
一方面，广西开展了男性HPV疫苗三期试验，男性疫苗正在路上；另一方面，HPV疫苗免费接种正在国内多地陆续开展试点工作。
HPV疫苗种类繁多，二价、四价、九价……应该如何选择？有人说这是“女性专用疫苗”，男性有必要接种吗？
国产HPV疫苗密集传来好消息
据介绍，HPV是全世界范围内极为常见的一种病毒，是目前世界上公认的4种主要致癌病原体之一。
目前在九价HPV疫苗领域正呈现进口疫苗“独大”的局面，不过这种局面或将改写，因为国产厂商正在加速崛起。
8月26日，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官网显示，万泰生物九价HPV疫苗上市申请获得受理，该产品具体名称为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大肠埃希菌）。据悉，其为首款申报上市的国产九价HPV疫苗。事实上，在目前国内九价HPV疫苗研发的企业中，除万泰生物外，康乐卫士、瑞科生物、上海泽润、博唯生物的相关疫苗产品均已进入三期临床阶段。
在国产九价HPV疫苗离上市只差一步的同时，男性HPV疫苗也正在路上。
日前，广西疾控中心表示，9月将开展一项HPV疫苗男性三期临床试验，试验涉及一款国产九价疫苗。
一直以来，多数人都将HPV疫苗视为女性的专用疫苗。事实上，HPV病毒不分性别，男性同样有可能感染、发病。从预防癌症的角度看，男性HPV疫苗也应提上日程。部分海外国家已经放开男性接种九价HPV疫苗。
与此同时，国内多地也正紧锣密鼓地开展HPV疫苗免费试点接种工作。
据国家卫健委消息，近日，国家卫健委就多位全国人大代表提出的关于推动适龄女性免费接种宫颈癌疫苗的建议进行了答复。答复称，2024年，国家卫健委积极协调社会资源，在四川省凉山州、云南省丽江市实施宫颈癌防治试点项目，支持项目地区适龄女孩免费接种HPV疫苗。后续是否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将结合需求和疫苗本身的安全性、有效性、可及性等，在严格论证的基础上研究确定。
据了解，近年来，江苏、浙江、福建、江西等10个省份和郑州、成都、鄂尔多斯、石家庄等多个城市已通过财政购买服务、定额补助或医保报销模式，为适龄女孩免费接种国产二价HPV疫苗。
国家卫健委9月4日在答复人大建议中表示，推动有条件的地区将HPV疫苗接种纳入当地惠民政策，加快国产HPV疫苗审评审批，提高HPV疫苗可及性。
“吃饱”也要“吃好”，HPV疫苗该如何选择
9月3日，万泰生物在业绩说明会中表示，该公司九价HPV疫苗生产线分两阶段建设6条原液生产线，目前已完成第一阶段2条原液生产线的建设，其余生产线建设按计划进行中。
对于九价HPV疫苗预计上市时间，万泰生物表示，根据《药品注册管理办法》，九价HPV疫苗上市许可申请获得受理后，国家药监局将按要求对已受理药品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质量可控性等进行技术审评，其间同步开展生产现场核查以及上市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符合性检查。国家药监局将根据药品注册申报资料、核查结果等进行综合审评，综合审评结论通过的，批准药品上市，颁发药品注册证书。
“按照当前的进度，群众应该能在短时间内接种到国产九价HPV疫苗。”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免疫规划科原主管医师陶黎纳对《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表达了乐观的预期。
至于为何给出如此乐观的预期，陶黎纳分析，一方面，HPV疫苗的技术已经很成熟；另一方面，HPV疫苗也确实能够起到有效预防的作用，甚至打一针就能有明显的效果。“况且，国产二价疫苗已经获批，九价疫苗获批并不复杂。”陶黎纳说。
“现有的HPV疫苗价格还是相对较贵，国产九价疫苗上市后，肯定会让更多人打得起这个疫苗。”陶黎纳说。他认为，国产九价疫苗上市后，将在价格上产生巨大优势，进而惠及更多人。
面对多种类的HPV疫苗，陶黎纳给出了一个“吃饱”和“吃好”的比喻，“二价、四价等疫苗就像是粗茶淡饭，肯定能满足吃饱的需求，而且更便宜。但九价疫苗覆盖的病毒种类、预防率远高于前者，这是一个性价比的问题。”
关于男性是否需要接种HPV疫苗的问题，陶黎纳给出了三点建议：有必要接种；要保证女性优先；至少要接种四价疫苗。
事实上，HPV病毒对男性同样不友好。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妇科主任医师邹世恩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虽然男性不会患宫颈癌，但他们是HPV病毒的主要载体，也会因感染HPV而引发其他疾病。男性阴茎癌、肛周癌、口腔癌、尖锐湿疣等也和HPV感染有关。
“男性接种，至少要打四价疫苗。”陶黎纳分析，HPV病毒对女性的危害远高于男性，从临床上看，男性接种HPV疫苗主要预防的疾病是尖锐湿疣，而该疾病主要由HPV6和11两种病毒引起，至少是四价疫苗才能更好地预防这两种病毒。“此外，保护女伴也是男性应当接种HPV疫苗的原因之一。”
医药行业业内人士庄时利和对《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分析，将来随着国产疫苗将接种成本降下来，疫苗供应量的上升以及中国男性研究数据的增多，我国或将放开男性接种。
陶黎纳则给出了更加乐观的预测，他认为，随着HPV疫苗供给的不断加大，有可能在几年后，男性就可以在国内接种HPV疫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