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守护生命“最后一程”？银龄城市呼唤临终关怀更多走进家庭。10月15日，上海首次按照新的团体标准开出“老年安宁疗护培训”首期班。各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及护理院等机构从事安宁疗护服务的工作人员，走进上海开放大学中原路校区的民生学院，开始接受40学时的理论授课和实训教学。

“老年安宁疗护培训”首期班。徐瑞哲摄

【标准化培训人员，多居家安宁疗护】

　　我国临终前生活不能自理老人规模较大，预计在2030年和2050年分别达到6168万人和9750万人。同时，罹患癌症老年人数量增加，2022年中国老年人群癌症发病279万例，占全人群55.8%。又称临终关怀、舒缓医疗、姑息治疗等的安宁疗护（Hospice Care）方兴未艾，从床边贴身照护到心理、精神及社会支持，控制痛苦和不适症状，提高终末期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开人世。

　　我国2020年颁布的《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明确规定了医疗机构应向公民提供安宁疗护，这是安宁疗护首次写入我国法律。去年，国家卫生健康委下发通知，开展第三批安宁疗护试点工作，明确提出鼓励发展居家安宁疗护服务。到2025年，国家将建立覆盖试点地区全域、城乡兼顾的安宁疗护服务体系，为此“十四五”期间将至少培训5000名安宁疗护医护人员。

　　在上海，目前全市共有261家安宁疗护机构，其中包括249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12家综合性医院，每10万常住人口拥有1.09个安宁疗护服务机构。伴随着服务能力逐步提升，服务范围不断扩大，一支专业的安宁疗护服务人员队伍不可或缺。今年下半年，由上海开放大学与相关机构共同制定的团体标准《老年安宁疗护护理员培训规范》正式发布，该团标发布后的首次人员培训本年度分批次进行，年内还将开设两个班次，计划培训200人左右。

　　“你是重要的，因为你是你，直到你活到最后一刻，你仍然是那么重要，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安详逝去，但也会尽一切努力让你活到最后一刻。”作为上海市老年护理管理质控中心主任，长海医院临床护理学教研室主任张玲娟告诉首期班学员，这是1967年在伦敦创办第一所临终关怀医院——圣克里斯托弗医院的桑德斯博士所言。如今圣克里斯托弗安宁院集医、教、研为一体，以全科医生、社区护士、社会工作者为主力，以多学科专家为特殊需求患者提供额外支持为补充，形成了社区居家安宁疗护服务系统。

【死亡准备充足，改善临终状态】

　　从摇篮到坟墓，人有出生质量，也有死亡质量。《2021年全球死亡质量指数评估报告》显示，中国内地位的死亡质量指数列在81个国家的第53位，较2015年的71位有所提升。1250名受访者认为，在相关的13项评价指标中，“疼痛及舒适管理”排在首位。张玲娟认为，“死亡质量”这个多维概念包括生理、心理、社会等体验，也涉及死亡准备、生命终结、治疗偏好等，对个体而言，取决于临终者的需求在多大程度上被满足。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了解到，在现实中，中国老人死亡地点单一，87.31%的老年人在家中去世，多为非专业机构和个人提供服务，社会化专业临终服务机构严重缺位；同时，其临终状态痛苦，37.29%的老年人在痛苦状态下离世，在65-79岁和80-89 岁的中高龄老年群体中，痛苦离世的老年人均多于安详离世的老年人；此外，死亡准备不足，80.78%的老年人去世前不会明确告诉家人，表明大部分的老年人及其家属无法提前进行死亡预案准备。

　　鉴于此，张玲娟呼吁更多安宁疗护专业人员走进临终长者的家庭提供服务。安宁疗护作为一项跨学科的医疗服务模式，致力于为患者及其家属提供身体上、心理上、社会上、心灵上的支持与帮助。当天开启的培训课程就包括症状管理、舒适照护、心理支持、人文关怀、生命教育及哀伤辅导等，共计10个模块。参训学员经理论考试和实训操作合格后，方能获得主办方颁发的培训合格证书。

　　对于居家安宁疗护服务，上海开放大学副校长王松华也表示，应当构建养老服务人才队伍的全方位、全要素、全链条三全培养体系，其中全方位是对“9073”养老场景下不同人才需求的回应，全要素是从业人员德才兼备的保证，全链条是基于服务对象需求开展评估-照护-陪诊-安宁疗护等全周期的人才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