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欧洲经济增势疲软、社会问题涌现,在俄乌冲突、巴以冲突、能源危机等背景下,左右翼势力政见分歧严重,民众对政府公信力、经济社会发展信心退失。政治权力分散,令政府难以有效运作。
援乌疲劳难以为继
2024年,乌克兰危机延宕不止,包括欧盟在内的西方“援乌疲劳现象”日益显著。
在西方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向乌克兰提供的大量援助中,相对于美国提供的约600亿美元军事援助,欧盟及其成员国对乌各类援助总额高达约1200亿欧元(约合1270亿美元)。
乌克兰财政部12月18日说,欧盟“乌克兰援助基金”今年的援助款项已全部到位。欧盟今年向乌提供的直接财政支持超过160亿欧元,是乌最大财政援助方。明年,“乌克兰援助基金”还将向乌提供125亿欧元的财政援助。
与此同时,2024年北约的军费总额将达到11850亿美元,将同比增长11%,远高于去年3%的增幅。其中,北约欧洲成员国的军费增长更为强劲,支出总额实际增长了19%,远高于2014-2022年3%的年均增长率。
欧洲央行的经济学家们估计,欧元区今年的经济增长率可能仅为0.7%,明年的经济增长率预计可能也仅为1.1%。欧洲多国债务赤字高企,德法两国政府相继垮台,深陷经济困境的欧洲显然无法再继续应对扩军备战和支持乌克兰的双重压力。
12月12日,斯洛伐克总理菲佐表示,西方未能借助乌克兰危机削弱俄罗斯,反俄制裁无效,而基辅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举行谈判。
12月22日,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在录制的节目中就乌克兰危机表示,欧盟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如果欧洲全面介入冲突,并“将其归为自己的战争”,那么将面临更大的失败。
移民问题积重难解
近年来欧洲移民问题积重难解,民众认为移民挤占自身社会福利资源,导致生活压力骤增,对现状愈加不满。右翼民粹主义崛起,指责移民侵蚀了文化认同和经济稳定,认为移民危及就业、住房和安全。
7月底,英国发生反移民骚乱,一些骚乱者对难民收容酒店、清真寺、商铺等进行破坏,并袭击警察、烧毁警车。8月4日,更有数百人围攻罗瑟勒姆一家收容移民庇护者的酒店,并与警方发生冲突,导致骚乱事态扩大,演变为英国13年来范围最大的暴力骚乱。
8月23日,德国索林根市发生持刀袭击事件,造成3人死亡、多人受伤,嫌疑人为叙利亚难民。德国随即收紧边境管控,重开陆地边检,引发波兰等邻国强烈反对,指责德国破坏了《申根协定》规定的国家之间人员和货物自由往来,将压力推到接收难民的“前沿”国家。
12月13日,欧盟理事会发布公告说,欧盟决定对组织非法移民采取更严厉的处罚措施。与此同时,十余个非政府组织联合发布第二版“驱逐黑皮书”,谴责欧盟针对移民的边境暴力行为倍增,指责十多个欧洲国家的边防部队开始采取殴打、剃头、性侵、狗咬、电击等耸人听闻的“威慑战术”,严重侵犯人权,违反欧洲和国际法。
绿色转型前景渺茫
气候议题曾一度是欧洲各政治力量中较有共识的议题。欧盟于2019年底推出应对气候变化的欧洲绿色协议,旨在加速绿色转型。但近年来,欧洲民众生活成本上扬明显,对绿色能源转型的热情已经被浇灭,甚至产生抵触情绪。
欧洲各国此起彼伏的大规模农民抗议贯穿2024年全年,欧盟不得不做出让步,放宽了在土地利用和轮作休耕等方面的限制,不再强制农民让部分农田休耕等;农民还可以选择轮作或增加作物品种,不必严格执行欧盟按顺序轮换种植不同作物的规定;在洪涝、干旱等极端天气条件下进一步对农民放宽环保规定。
11月21日,欧洲曾经最有前景、估值最高的新能源电池企业——北伏(Northvolt)申请破产保护。北伏融资超过150亿美元,与欧洲一线汽车品牌签署了总额达550亿美元的电池供应合同。然而,其从生产到运营,再到安全和环境等环节问题不断,最终破产。欧洲本土电池产业及电动汽车行业遭受重大打击。
绿色转型前景渺茫,传统产业却已难以为继。在全球汽车电动化大势下,欧洲已经出现了脱节。今年三季度,欧洲车企的主要财务指标几乎全面溃败,几家头部车企的净利润同比下跌幅度都在两位数。在欧洲汽车市场低迷的大背景下,一场大裁员正在酝酿。包括大众、奥迪、福特、Stellantis4家车企以及4家零部件巨头在内的8家企业,将在欧洲累计裁员约5万人。
党派博弈施政困难
在6月的欧洲议会选举中,持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立场的右翼或极右翼政党借物价上涨以及民众对移民、绿色转型成本和俄乌冲突的担忧成功扩大了票仓。
在作为欧盟“轴心”的法国和德国,执政党均在此次选举中明显受挫。法国执政的复兴党得票率不及极右翼政党国民联盟的一半,导致总统马克龙宣布解散国民议会提前选举。德国总理朔尔茨所在的社会民主党得票率也被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超过。此外,极右翼政党在奥地利、荷兰、西班牙有望扩大力量。
欧洲多国传统上占主导地位的中左和中右派主流政党及联盟式微,极右翼势力进一步坐大,但未占据绝对优势,欧洲政治和社会呈现左右两翼分化的趋势,中间政党受到挤压,欧洲政治版图正在破裂,趋于碎片化。
欧洲政治碎片化意味着政治权力分散,令政府难以有效运作。不同政党为争夺选票,博弈加剧,施政决策受制于党派利益,不仅难以弥合民意裂痕,反而可能带来更大的政治纷争和社会分裂。欧洲国家政府首脑受制于政治力量的相互牵扯,面临执行政策主张难的问题。
在法国,1月刚上任的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最年轻总理加布里埃尔·阿塔尔执政刚过半年,就因为马克龙解散国民议会提前选举而辞职,成为法兰西第五共和国任期最短的总理。继任的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最年长总理米歇尔·巴尼耶刚干了三个月,就遭到议会弹劾而下台,飞速打破阿塔尔的最短任期记录。
在德国,由于财政预算案等争端,自民党11月6日宣布退出联合政府,维持了三年的三党执政联盟解体。12月16日,总理朔尔茨未通过联邦议院信任投票。新一届联邦议院选举预计将于明年2月23日举行,以确定新任总理人选。
在英国,工党时隔14年再次成为执政党。新任财政大臣称上届保守党政府隐瞒了公共财政的真实情况,留下的财政亏空达220亿英镑,英国已经“破产和支离破碎”。保守党驳斥称,这是工党为了增税而捏造的借口。
文体活动世人瞩目
7月26日,巴黎奥运会开幕。冲浪运动员翱翔天际的潇洒、射击运动员单手插兜的帅气、多对运动员赛场求婚的甜蜜……在17天的奥运时间里,法国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自2019年4月15日遭遇火灾以来,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程一直吸引着全球的关注。12月7日,巴黎圣母院举行重新开放仪式,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意大利总统马塔雷拉等数十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以及来自世界各地嘉宾共约2000人受邀出席。预计未来每年将有1400万至1500万游客来此一睹大仲马笔下的传奇建筑。